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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无形杀手（请赏藏）
一平说：“我已经把事实完全弄清楚了。
可是这些事实的意义我还不能理解！
根据我的调查，事情是这样的：
许多年前，一位年长的钱如雨先生与两个外孙女住进了这个人鱼庄园。
虽然他经常做些令其他人不解的事情，但钱如雨一向和蔼可亲，而且大方热情！
邻居很喜欢和他来往。
他在这儿是位有名的学识渊博的人，无论绘画、建筑、化学、神秘学炼金术等等都非常精深。
自从他到这儿以来，一直是两个外孙女服侍他，这两个女人似乎名声不错。
这位钱如雨先生曾经要写一本关于绘画和建筑的专著，结果工作未结束却猝死在蝴蝶城。大约两年前，他感到需要雇用一位秘书。
他请过数位，全不合适。
后来蝌蚪先生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青年人，钱如雨对他很满意。
秘书的工作是上午记录他的口述，晚上查阅资料以及与第二天工作有关的书籍。
蝌蚪无论是年幼的时候，还是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行为都很好，钱如雨十分满意。而且钱如雨死后，他仍然在书房整理钱如雨遗留下的专著。
我看了他的证明书，他一直是个品行端正、性情温和、并且工作很努力的人。正是这样的一个青年，今天上午在已经去世的钱如雨的书房里遭到谋害。”
狂风在吼叫，刮得窗户吱吱作响。
笨笨和巴其不约而同地向壁炉移近了一些。
这位年轻的侦探继续不慌不忙地叙述着这个故事。
他说：“我想整个虚灵族没有一家像人鱼庄园这样地与外界隔绝的。在钱如雨生前，经常一连几周，这个庄园可以没有一个人走出大门。
那时，钱如雨只埋头于他的工作，对于其它一切都不闻不问。
蝌蚪一个邻居也不认识，过着和他主人一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那两位小姐走出这座庄园。”
“现在我给你们讲下当时的情况！
事情发生在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
那时女仆阿月正在人鱼古堡背面的一个两层办公楼的二楼，而且在前面的卧室里挂窗帘。蝌蚪在二层他的卧室里，他的卧室也是他的起居室。
这时阿月听到蝌蚪走过过道，走下办公楼一层的书房，书房正好在她脚下。她没有看见蝌蚪，但是她说根据蝌蚪的迅速、有力的脚步声她不会弄错。
她没有听到关上书房门的声音，不一会儿从下面的屋子里就发出了可怕的叫声。
叫声是嘶哑的、绝望的，也是很怪的、不自然的，所以分辨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同时，又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震得这所旧房屋都摇晃了，然后一切又安静了。
阿月惊得发呆，过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走下楼去。
她看见书房的门关上了，他打开门看见蝌蚪躺在地板上。
起初她没看见伤口，但是当她想要抬其蝌蚪的时候，才看见血顺着他的脖子直往下流。脖子上刺了一个不大但是很深的伤口，切断了颈动脉，刺杀用的工具是一把放在写字台上封文件用的小刀。
刀把是象牙的，刀背很硬，小刀是钱如雨书桌上的用具。
“起初阿月以为蝌蚪已经死了，她用冷水瓶往他的前额上倒水的时候，他睁开了一会儿眼睛，喃喃地说：‘小姐，是他（她）！‘阿月保证这是蝌蚪说的原话。蝌蚪还努力要想说什么，曾举起他的右手。
随后他就放下手死了。
“这时阿发也已经到了现场，但是他晚了一步，没有听到蝌蚪临终的话。
阿发让阿月留下来看着尸体，自
己跑到前面古堡美雪的卧室陈述情况。
美雪也没法解释这个青年临终的话：‘小姐，是他！‘不过她认为这是神智不清的胡话。美雪认为蝌蚪并没有仇人，无法解释这件谋杀案的原因。
她当时立即吩咐阿发去叫当地警察。又过了一会儿，当地警长把我找去。我到这儿之前，什么东西全没有移动，并且警长还严格地规定不许人们走近这个庄园。
巴其先生，这件案子是发挥你的智慧的好机会，条件已经具备齐全了。”
巴其带着微笑幽默地说：“条件齐全了吗？我们先听听你的意见，一平先生，你认为这件谋杀案是怎么一回事？”
“巴其先生，我先要请你看看这张略图，从图上可以粗略地看出钱如雨的书房的位置以及有关处所的位置。这样你会很容易地了解我的侦查。”
他打开那张略图，放在巴其的膝盖上。
笨笨站起来，走到巴其身旁，从他的背后看着这张图。
“当然这张图很粗略，只画了我认为重要的几处。其他地方在我讲述的时候你可以想象出来。
我们首先假设凶犯走进了书房，但他是怎样进来的呢？毫无疑问，他一定是翻越庄园的篱笆从无人注意的古堡的背面进来的。
因为这座庄园是十分庞大的，如果找个偏僻的角落很容易避过别人的眼光。
另外，古堡背面还有一条直通办公楼的小道，而且由于最近比较多雨，我们也发现了他到来时留下的足迹。
而且凶犯一定也是顺原路逃跑的，因为书房共有三个出口，另外两个出口，一个阿月早就在她下楼的时候锁上了，另一个对称的则直接通到前面的古堡。
而且，如果从别的地方走的话，很可能被别人发现，而且也应该留下足迹，因为最近多雨，地面很潮湿，而且他的足迹不难辨认！
“我在侦查中发现凶手很谨慎、老练，根本看不出小道上的足迹。不过很明显，有人沿着办公楼的这条小道一旁的草地上走过，因为那里的草被踩倒了，而小道的另外一侧则是没有长草的湿地。
这个人准是凶杀犯，因为雨是在夜里开始下的，而园丁和别的人，当天早晨都没到那里去过。”
巴其说：“请停一下，这条小道通到什么地方？”
“通到庄园后面的一条大道。”
“小道有多长？”
“大约五十米左右。”
“在大道附近，一定可以找到痕迹吧？”
“遗憾的是大道的路是铺了砖的。”
“那么，路上有痕迹吗？”
“无法分辨。”
“真遗憾！那么草上的足迹是来办公楼的还是离开的呢？”
“那不太好说。因为足迹的方向很不明显。”
巴其露出了不耐烦的样子。
他说：“的确，雨一直下得很大，风刮得也很猛，分辨脚印可能比我看那张纸片还要困难。这是没办法的事。一平，当你知道已经毫无办法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呢？”
“巴其先生，我想我还是弄清了一些情况的。我敢肯定是有人从背面小道谨慎地走进了办公楼内，我还检查了小道。
小道铺着天鹅绒编的垫子，垫子上没有什么痕迹。
我从小道走到办公楼一层的书房。
书房里的家具不多。主要的有一个写字台，下边有个固定着的柜子。柜子有两排抽屉，中间是个小柜，抽屉全开着，小柜锁着。
抽屉大概经常是开着，里面没有贵重的东西。
小柜里有些重要文件，但是不像是被翻过的。
美雪小姐说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看来确实也没有劫走什么东西。
“我
走到这个青年的尸体旁边。尸体靠近柜子的左边，图上已经标明。
刀子是刺在脖子的左边，从后向前扎过去的，所以不可能是自杀，不过唯一感觉的是凶手应该是左撇子。”
巴其说：“除非他摔倒在刀子上。”
“是的，这个想法我也有过，可是刀子是在离尸体几米外的地方，因此，这是不可能的。当然，死者自己的话也可以做证。
另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证据，握在死者右手中。”
一平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纸包。他打开纸包，取出一副厚柄眼镜，眼镜一端垂着一条断成两截的闪光的金色圣粉丝链。
他说：“蝌蚪的视力很好。这副眼镜一定是从凶手的脸上或是身上夺过来的。”
巴其接过眼镜，饶有兴味地赏玩起来。
他把眼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试着看东西，又走近窗户向外面巡视，然后便凑到灯光下，仔细地观察这副眼镜。
最后，他哈哈地笑起来，坐在桌旁拿起一张纸，写了几行字，然后扔给对面的一平。
他说：“我只能这样帮助你，也许有些用处。”
一平大声地读道：
"寻找一位穿着体面、打扮得象贵族似的男子。他的鼻子很宽，眼睛紧挨鼻子，面容呆滞刻板，而且很可能是左撇子。
有些有力的迹象表明，他如今还在这个庄园。”
一平露出非常惊异的神色，此时笨笨的面部表情一定也是同样的，而巴其只微笑了一下，又接着说：
“得出以上的结论是很容易的。什么东西也不如眼镜能够这样有力地说明问题，何况这又是一副特别的眼镜呢。
考虑到眼镜的精致以及死者的遗言，不难推论出眼镜是属于一位男子的。
至于说他是一个文雅的穿着体面的人，那是因为我认为一个带圣粉装饰的丝链的眼镜的人在服饰方面是不会邋遢的。
你注意到了吗，这副眼镜的夹子很宽，这说明这位男子的鼻子底部很宽。
这样的鼻子一般都是短而粗的，不过也有很多例外，所以这一点我不敢过于武断。
反复试验了下，可是我的眼睛还对不上镜片的中心，可见这位男子的眼睛长得应该十分靠近鼻子。
笨笨，你看得出镜片是凹陷的，度数很深。
一个人平时总要眯着眼睛看东西，这必然会在生理上产生一定影响，使前额、眼睑等等具有某些特点。”
笨笨回答：“是的，我能理解你的推论，不过让我推断却做不到这点。”
一平羡慕地说：“天啊！妙极了，所有的证据全在我的手中，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当然，现在你该知道找什么样的人了。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没有了，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也许你知道的要更多些！
因为今天凡是在庄园内部，或是人鱼村周围出现的陌生人，我们全都盘查过。
我们没有得到什么情况。令人伤脑筋的是这件谋杀案的目的。
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这我可没办法帮助你了。你是不是要我们现在就去书房看看呢？
虽然已经很晚了！”
“巴其先生，还是明天吧，毕竟这一夜也不会发生别的事情。
如果明天你能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
“那么我们明天再一块调查。
这个案件有些方面确实使人很感兴趣，我愿意花些功夫。
快两点了，我们最好睡几个小时。
你在壁炉前面的沙发上睡，一定很舒服。
明天工作以前，我点上酒精灯给你煮一杯灵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