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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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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不能轻易说出实情,否则年朝华那里她没法交代。

    见她垂头不语,元氏又道:“将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

    犹豫了片刻,余华才将手掌缓缓摊开。

    只见十根指头,上面皆是细密的针孔。

    见此,元氏的心彻底沉入谷底,身为丫鬟,余华无需擅长刺绣,可她的手却针孔密布。

    反观朝华的手总是白腻无瑕,原来她真的欺骗了自己。

    “不是的夫人,小姐自己也......”

    元氏抬手打断她的话,“你别替她隐瞒了,丹枫。”

    丹枫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山水的绣帕。

    绣工精细,将一座山水完美细致的呈现出。

    将帕子稍稍拿远些,隐约可见山水中暗藏着一个朦胧的‘余’字。

    “这可是你的帕子?”元氏将帕子拿到她面前。

    余华只能点头,“是,但和小姐绣的也不一致啊。”

    “是不一致,因为替朝华绣制的时候......你放水了。”

    事已至此,余华不得不承认,她慌忙跪下,诚恳的认错。

    “夫人,余华知错了,请您处罚。”

    “这是朝华的意思,怪不得你,你起来吧。”

    元氏拉着余华的手臂让她起身,却见余华疼得龇牙咧嘴。

    她恍然想起丹枫的话,说余氏虐待于她。

    “余华,你老实说,你母亲待你如何?”

    “母亲待余华自是极好的。”

    “是么?”元氏起身走到她跟前,掀开了她的衣袖。

    密密麻麻的青紫,有新有旧,可见不是一日形成。

    元氏倒吸了一口凉气,“余氏竟对你下这般狠手?”

    丹枫也不忍的红了眼眶,“天哪,这得有多痛,余华,你怎么都不告诉夫人呢?”

    “我......”余华低声啜泣,抬手抚摸着布满青紫的手臂,“她是我娘,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伤痕有一半是余氏留下,另一半却是她自己所为。

    为了就是达到这触目惊心的效果。

    虽然过程是有些痛苦,但好在结果是她想要的。

    “丹枫,将药取来。”元氏拉着余华坐下。

    余华自幼在府中长大,又是朝华的贴身侍女。

    她也早将余华当成了半个女儿看待。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余氏竟对亲生女儿下如此重手。

    “夫人别担心,余华都习惯了,不疼的。”

    她的话让元氏更加心疼,“怎么会不痛,你这个傻孩子。”

    若是她的朝华受人虐待至此,她怕是会以命相搏。

    “夫人,能不能请您别责骂我娘,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不然她绝不会舍得伤害我。”

    元氏没有回答她,而是将丹枫取来的药轻轻涂抹在她的手臂上。

    “这边我来涂。”丹枫掀起余华另一侧的袖子,捂着嘴惊呼道:“这边竟也这般严重。”

    这一刻,丹枫对余氏的看法彻底改变。

    以往见她疼爱小姐,又将小姐照顾得万般周到。

    还以为她是个好的。

    没想到老实的外表下竟藏了颗蛇蝎心肠。

    擦完药,余华放下两边的衣袖。

    起身对着元氏行礼,她明亮的眸中似有诉说不尽的孺慕之情,“多谢夫人这般关爱余华。”

    “这几日让巧玉去伺候小姐,你好好休息。”元氏微微一笑,给了她几日假期。

    “多谢夫人。”余华再行一礼,才弯腰退了出去。

    望着余华那消瘦且孤寂的背影,元氏敛下眉眼,“丹枫,你说余氏这人如何?”

    丹枫细想片刻,才道:“看似老实,但又让人有些猜不透。”

    为了小姐,能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不顾,她是个狠人,但又十分难得的对小姐好。

    元氏用手帕擦去手上的药膏,“当年,她带着女儿被丈夫所卖,或许是因此才会让她变成如此模样。”

    即便是寻常人家也摆脱不了重男轻女的观念。

    若不是生了女儿,她的日子或许会好过许多。

    “可余华是无辜的啊,她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丹枫嘟喃道。

    女子怎么了,余氏自己不也是女人。

    心胸如此狭隘,难怪她的丈夫都不肯要她。

    日后她要加倍对余华好,让她知道这尚书府中尚有一丝温暖。

    出了照水阁,余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来到后花园。

    浮玉和云行知站在花圃边,正在争吵着一株花草的种植方式。

    “我说了必须种在架子上方才能呈现它的美。”浮玉气得双手叉腰。

    “我也说了,它不喜阳光久照,要种在树荫下。”云行知也不肯退让。

    两人僵持着,直到余华一脸戏谑的上前。

    “上回还以为你们和睦相处,看来我猜错了。”

    云行知刚转头就闻到一阵药味,他不再和浮玉对峙,急忙走到余华跟前。

    “姐姐,你受伤了。”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靠近余华,视线落在她的双臂,“手怎么了?”

    余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狐疑的看向云行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手受伤?

    那药膏明明带着淡淡的香气,不明药理的人只会以为是香膏。

    这么说来小知是识药理了。

    忽然,她想起上回在清风茶楼她看到的那道背影。

    那人像极了小知,而且他的身后似乎有人跟随。

    “六月二十那日,你可曾出过府?”

    云行知摇头说道:“自进府后就再也没出过府。”

    他又不傻,现在外面追杀他的人正在四处搜寻,出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浮玉也站出来帮他作证,“余华姐,他的确没出过府。”

    除了睡觉时间,两人几乎时时待在一块儿。

    小知有没有出去,她最清楚不过。

    “我就是随口一问,没事。”余华笑道。

    或许只是巧合吧。

    “可是姐姐......你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行知想看看她的伤势,又怕于理不合。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双手忽上忽下,却无从下手。

    “不小心撞了一下,只是皮肉伤,已经上了药。”

    “浮玉,你帮她稍微掀开些,我看看。”

    “哦。”浮玉下意识的听了他的话,将余华的衣袖掀开一些。

    密密麻麻的淤青让云行知眼底染上不易察觉的杀气。

    这根本就不是撞伤,而是拧伤。

    究竟是谁,竟敢将姐姐伤成如此模样。